虞苏晨

冷热cp大乱炖,我开心就好/另,all别大发好!!!

【留白】牵丝戏

 520最后一棒,比心

 

#留白想把我唱给你听#

bgm:牵丝戏(银临、Aki阿杰)

 

 

00

 

王不见王,白鸽和暖阳都很喜欢这样描述白敬亭与刘昊然的关系,各自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小骄傲,唯有cp粉们夹缝里求生,难之又难。

 

但谁也不知道,刘昊然还挺期待与白敬亭相见的,大概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与他还不曾有过交集,但莫名觉得会很契合。

 

这或许就是所谓神交已久的由来,只是那时候刘昊然还不曾联想到白敬亭说过的似曾相识。

 

那场在cp粉们看来意义重大的世纪性会面,是刘昊然百般催促下敲定下来,他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一点,但也偷偷藏了些自己隐秘的小心思。

 

他说想参加是因为节目名声在外,是因为配置强大,是因为制作精良……唯独没说过,也许还有点不那么重要的原因。

 

是因为白敬亭。

 

01

 

1929年,冬。

 

东北易帜才满一年,军阀混战过程中的明争暗斗刚刚式微,所谓的统一方见雏形,国共战争又掀起了滔天巨浪。

 

曾经天子脚下的北平也好,常有歌舞升平的上海也罢,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代,哪里都不太平。

 

可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有人隔江犹唱后庭花,但也不稀奇,家仇国恨重逾千斤是在将军的枪、文人的字里,总归不会与寻常人的柴米油盐有什么牵连。

 

阿水甩开水袖亮了个相,眉目间风情万种,掩在袖下的手心里却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今日本来不该是他上场的,只因班主打听到了刘小爷会来,而坊间有传言刘小爷在寻一个戏子,偏偏从不知哪里流出来的画像看,那戏子与阿水有三分像,班主便动了这不该有的心思,推说方老板告了病,硬将阿水推上了台。

 

然而今儿的场子,十中有九是冲着方老板来的,虽有人听了流言会顾忌刘小爷三分,却也多的是人不把那些没影儿的事放在心上,于是阿水才开嗓,下头就闹将了起来。

 

这原在意料之中,阿水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索性停了动作,由着班主与这些人拉锯,他却只拿眼一个劲儿地瞟刘小爷,他倒想瞧瞧那些传言到底有几分真假。

 

刘小爷长得委实出众,眉眼俊朗,身高腿长,即便是抬腿搭在桌上这一个极不雅观的动作,他都带出了几许漫不经心的优雅,与那些兵痞俨然不是一个路子。

 

他的目光在阿水身上来回打量了两圈,像是在思量着什么,而后他勾唇嘲讽地笑了一笑:“东施效颦。”

 

台下乱哄哄的,阿水实在听不清刘小爷说了句什么,他只瞧见刘小爷踹开凳子抬起腿就走,显然并不想理会乱成一锅粥的园子。

 

阿水却只想笑,他从一开始就觉着班主打错了主意,且不说流言真真假假不可尽信,即便是真的了,这些冷心冷肺的将军又怎么可能真把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戏子放在心上?当真是荒唐。

 

然而还不等他敛起笑意,跟在刘小爷身旁的副官又折返回来,他凑到班主面前不知说了句什么,而后阿水就看见班主抬起头来瞧自己,眼中迸发出看见了真金白银才会有的光芒。

 

阿水心中忽而升腾起了些不怎么好的预感。

 

02

 

节目上刘昊然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白敬亭身上飘,基本是逮着没镜头的时候就盯白敬亭,还无意识地被摄像机捕捉到了几次。

 

盯到连一向没什么胆子的小助理都凑上来问:“您是不是不喜欢白老师,怎么总恶狠狠地看他?”

 

刘昊然瞪了没眼色的小助理一眼,什么不喜欢,他这分明是想搭个话认识一下,却又怕太过明显惹人不快。简单来说就是小太阳刘昊然,遭遇了与人交际的滑铁卢,可以说是难得一见了,可喜可贺。

 

先导片向来没多少营养,刘昊然也没花多少心思,就只顾着琢磨怎么能和白敬亭热络点,再不济交换个联络方式也行。

 

然而众所周知,白敬亭并不是乐于交际的人,早两年还有点羞涩腼腆,刘昊然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趟了雷,使劲地给张若昀使眼色。

 

张若昀不得要领,猜着这兄弟别是眼睑痉挛,于是回了个同情的眼神,继续八风不动地做节目,差点没把刘昊然搞郁闷了。

 

幸亏有何老师在,才下节目就招呼着大家互加微信认识一下,刘昊然捧着终于加上白敬亭微信的手机,差点没哭出来。

 

不容易,委实不容易,加个微信都如此一波三折,实在不像刘昊然一贯的风格。

 

其实要真说起来,凑上去打个招呼并没有多难,大家都是圈内人,随便说个喝水吃饭都能十分有共鸣,实在不必这样少年怀春似的扭捏。

 

可兴许是在认识之前就多注意了几分,到真的能迈近一步时又有了诸多担忧。

 

像是喜欢上了白敬亭一样,刘昊然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03

 

阿水原姓白,却一直没有个正经的名字,穷苦人家讲究不多,一个乳名就能从小叫到大。

 

在戏班里他若有幸能成名角儿了,旁人或许会称他一句白老板,可惜他眼瞧着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从他被刘小爷安置在新宅子里起。

 

他也没觉得多可惜,唱戏这行当自古就是下九流,也不过吃饭的手艺,否则谁又会愿意小小年纪就去受那些个罪。

 

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喜欢现在的状态,人人都在说他是攀上了高枝,唯有他知道不过是被人当成了玩意儿,还是个不怎么受主家待见的玩意儿。

 

他从来了新宅就没见过刘小爷,他也不多问,练功吊嗓一样没耽误,只是偶尔回忆起惊梦那折戏时,会忍不住想,这位刘小爷到底有什么打算?

 

还没等阿水细细想出个头绪,刘小爷到底是来了。

 

彼时阿水正吊着嗓子唱一句“……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一回身时恰巧见了刘小爷。

 

刘小爷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却在对上阿水的目光时变了脸色:“为何不着戏装?”

 

阿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长袍,本是想说谁在家里还要费劲穿那些,话到嘴边却又成了:“我不知您要来。”

 

刘小爷松了松扣到脖颈的衣领,偏头示意阿水跟上,而后径直进了屋里。

 

阿水来到书房时心里颇有几分忐忑,他总觉着今日刘小爷是有极重要的事要说与他听的,他只是没想到刘小爷会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幅画像来。

 

他展开画像,却看画的是个巧笑倩兮的美人儿,这美人儿着了戏装,眉目含情,阿水见了也不免呆上一呆。

 

他呆过之后更多的却是惊异,画卷上的美人儿根本不似坊间流传的那样与他有三分像,而是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画上的却是个女子。

 

刘小爷点了点画卷上的女子:“你会不会画这个妆?”

 

阿水又是一愣,只觉得这事儿已经是超乎意料的荒唐了,却仍垂眼直勾勾地对着美人儿的眸子。

 

“或许可以试试。”

 

04

 

按理来说上完节目两个人再聊两句,都是新生代演员,年纪差距也不大,总能成朋友了。

 

但刘昊然难得地怂了一怂,除了偶尔找话题硬聊上两句,实在也没有再深的交情。他原以为这样也就过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不过也是一时,差不多也能翻篇了,直到他接了一部新剧。

 

这是一部双男主剧,这年头的双男主剧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只要故事讲得好,又有艺术性,刘昊然向来是不怎么在乎这些的。

 

他看过剧本大纲,整体故事中规中矩,算不上太出彩,可胜在导演编剧班底很强劲,但凡是有点追求的小演员,宁愿不要片酬都想上这二位的戏,可以说是过程中能收获的要远多于结果,刘昊然不可能不心动。

 

他是在接下这剧以后,才知道另一个男主是白敬亭的。

 

本来也没什么,一部剧下来两人基本能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正合刘昊然心意。然而这部剧里白敬亭的角色是个民国戏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过才定妆做了造型,刘昊然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更何况之后二人还有很多场对手戏。

 

刘昊然依稀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像极了被妖姬蛊惑的君王,这可不行。

 

05

 

那天说过之后刘小爷却没有等阿水试试,他军务繁忙,只留了一句你且试着,又转身出了新宅,仿佛这句交代真是件天大的事儿。

 

阿水看着这幅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对画上的女子很是熟悉,却又不知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总归不会是仅仅因为过分相似的容貌。

 

阿水越是看,就越是心烦意乱,便更加不想理会刘小爷说的那些话,刘小爷喜欢谁也好、厌恶谁也罢,与他又有什么关联?他总以为不必成为谁,可他们都说你得这样才好。

 

于是他只得先搁置了,直至刘小爷来了他也没动过胭脂眉笔,他与刘小爷说,试不出来。

 

刘小爷抬起眼来看着他,就只是看着,也不多说什么。

 

阿水将长袍的袖子理过来又理过去,他低垂着眼,仿佛能将袖口再盯出朵花儿来,半晌才低哑着声音道:“我又不是她。”

 

刘小爷忽而笑了,这笑是有点冷的,却又没冷的那么彻底,他问阿水:“那你是谁?”

 

阿水终于停了理袖口的动作,他慢半拍地抬眼看向刘小爷:“我是阿水啊……”

 

而后他便对上了刘小爷带点戏谑与了然的眼,他略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也是,他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哪里就够格与他们说这些谁是谁的话儿了。

 

没成想刘小爷又问阿水:“你是姓白?”听起来是有好好调查过的,倒也不奇怪,毕竟是接进宅子里的人,要说刘小爷对阿水一无所知,他也是不信的。

 

阿水点了点头,他瞧刘小爷目光飘渺的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看见了曾经沧海难为水,他冷哼了一声,心里沁出了几分凉意,而后他听见刘小爷说:“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敬亭如何?”

 

阿水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刘小爷说的大抵是名字。

 

他本想说不要,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哪个故人的名字,他不要拿了谁的东西去用。可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委实说不出来。他向来很少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因此旁人给的便就是个草环,他也视若珍宝,更何况是这样好听的名字。

 

白敬亭,他咀嚼着这名字,只觉得越念越好听,便只得闷闷地答了一句:“很好。”

 

06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刘昊然觉得白鸽的这一句应援词,用在此情此景亦是万分的契合。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与白敬亭离得极近,近到他自己都感觉心跳有些不对劲了,而且令人尴尬非常的是,他不对劲的不仅仅只是心跳而已。

 

转到洗手台抄冷水洗了把脸,刘昊然看着镜子里自己无比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从中读出了禽兽的字眼,于是他勾唇笑了下,然后听见了白敬亭的声音:“没想到你还挺自恋的?”

 

刘昊然干笑了两声:“大概吧……”

 

有沁凉的水珠顺着脖颈蜿蜒而下,他心不在焉地拽起T恤下摆擦了擦,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白敬亭低下头,想笑又不敢笑似的,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句:“不好意思,打扰了。”而后关门离开。

 

刘昊然伸手想拦,又实在不好解释,只好眼睁睁看着白敬亭出了门,之后他慢半拍地悟出来,白敬亭不会是以为自己是顾影自怜怜成这样的吧?

 

这也太冤了……刘昊然感觉自己陷入了无法自证清白的危机。

 

07

 

那幅画阿水只有缘见过一次,本来只应该是雁过无痕,可他偏偏能记得很清楚,大概是因为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他仿佛曾描摹过那女子的面容无数次,想将这些深埋进骨血里,但不知为何,随之而来的是隐隐的心痛与无奈。

 

这样的感觉像是他曾为此得到过,也失去过,可除了玄之又玄的感觉,他分明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也努力去想过,这样因空白而产生的情绪实在太让人无措,可终是无果。

 

直至他做了一个冗长而杂乱的梦。

 

那个梦里有刀剑声中的金戈铁马,也有靡靡音里的缱绻温柔。

 

美丽精致的盛装人偶随着乐声翩然起舞,它在无数丝线的牵引下灵巧似活物,它甚至会哭会笑,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精准到了极致,然而某天它睁开了眼。可它不想成为旁人口中的异类,于是它小心翼翼地模仿着从前的自己,没有情绪般在旁人的故事里哭笑,然后它费心隐藏的不同寻常,被牵引它的人发现了端倪。

 

那人温柔爱笑,但唯有它听过他的很多故事。它知道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不如意,他在它身上倾覆了太多的情感,关于梦想,关于未来,关于那些无处安置的情绪。大概所有温柔深处,总有历经坎坷后打磨出的圆滑,这样的打磨常常和着血和泪。

 

他知万物有灵,他也敬重所有的不同寻常,它一度离他那样近,它想着若有一日它能化出人形,那一定要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然而它终究还是离他越来越远,当它被搁置进精致的箱笼长久不见天日时,它忍不住想,原来它与那人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他可以轻易离开它,但它不行。

 

它再次见到的光亮是温暖灼人的火光,那火一点点蔓延,舔舐上它木制的身体,它勉力睁大眼看着一切化为虚无。

 

若有来生,它要成为与他一样的人,如果它也能有来生。

 

08

 

刘昊然终于还是在拍戏的间歇堵住了白敬亭。

 

白敬亭看着手里的便当盒,笑着掂了掂:“我可不是那些你撩过的小姑娘。”

 

刘昊然委屈极了,他从没有撩过什么小姑娘,唯一一个想撩的人还是与自己身高相当的大男人,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怎么想领情。

 

“你那天……”白敬亭凑到了他的耳边,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磁性十足:“其实是因为看我吧?”

 

在话音落下后,刘昊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意,这样的话题太过尴尬,他没想到白敬亭会问的如此直白。

 

他低头想说一句什么岔开话题,却正好看见白敬亭泛了红的耳尖。

 

不过瞬间他便明白了过来,他勾起唇笑得有几分痞气:“是啊,因为你。”

 

然后他看到那抹绯色从白敬亭的耳尖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

 

09

 

新剧杀青了以后一堆人约着去唱k。

 

刘昊然离白敬亭很近,他趁着众人都在鬼哭狼嚎的时候带着有点甜的笑:“其实我唱歌不怎么样。”

 

白敬亭睁开因为喝过酒而有些迷离的眼:“我知道啊,你的暖阳和有些同人文里不知玩过多少次这个梗。”

 

“你还看那些啊?”刘昊然玩着恋人的手指,声音里有几分戏谑。

 

大概对于白敬亭来说醉酒脸皮也会变薄几分,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痴汉,他侧过头去又闭上了眼:“闭嘴。”

 

之后白敬亭没再理会刘昊然的低笑,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他竟有了朦胧睡意,有几句像是剧中才会有的唱词从他耳边飘过:“……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这太卑微了……白敬亭迷迷糊糊地想,而后他在不怎么舒服的包间沙发上换了个姿势,靠着男朋友的肩沉沉睡去。

 

10

 

阿水在醒过来后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那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人偶为何总是执着地想要化人,哪怕他曾是它,他也是很难共情的。

 

他以为感情都大体相似,又何必深究其中种种?

 

却跌跌撞撞走到最后他才发觉,原来人人都有不得已,有些裂痕已然大到无法弥合,他也好,它也好,总要先成为自己,才能去好好爱一个人。

 

Fin

 

这两天情绪不太好,卡文很厉害,写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谢谢能看到最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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